釋獨立 / Shi Duli

釋獨立 / Shi Duli

1596-1672
  • 出家地:日本 長崎 興福寺
  • 稱號:以儒、釋、道、醫之學影響日本,更被稱為日本江戶篆刻之祖
小傳

    釋獨立(1596-1672),俗名戴笠,號曼公,原名觀胤,字子辰,有號荷鉏,浙江省杭州府仁和縣人,生於萬曆二十四年(1596)二月十九日,卒於寬文十二年(1672)年。禪師少時業儒,為杭州府學秀才,明亡後,不願仕清,遂棄儒隱醫。年五十八(1653),東渡日本長崎,教授日本人種痘技術,王韜《扶桑遊記》中提到,獨立性易被視為日本醫界的恩人,逢其祭日均有醫者設祭,以感念其解除痘疫之苦。獨立以精通醫術、儒學之故,獲准居留許可。後隱元和尚來日弘化,皈依為座下弟子,字性易,道號獨立,又號天外一閒人,並於攝州普門寺擔任記室。於萬治二年(1659),以疾為由移往長崎興福寺幻寄山房閉關千日。寬文四年(1664),在長崎皓台寺住持月舟宗林的薦舉下,接受岩國藩主吉川廣正、廣嘉父子之聘請,開始長達為期八年的診治工作,期間備受禮遇。此外,更因向藩主呈示《西湖遊覽志》,偶然促成岩國藩錦帶橋的水利興復工程。寬文十二年,因病示寂於廣善庵。

    禪師博識多聞,涉獵廣泛,於詩文書畫、篆刻、醫道、術數、方技方面咸有造詣。其生前周旋於僧俗兩道之間,留下為數可觀的詩稿翰墨。

    書法自成一格,清瘦飄逸、墨色多淡,行草篆隸皆能,尤以草書最為精妙,與黃檗三筆雄邁渾厚的書風有別,亦與明末主要的書派不同,向為日本文人欣賞,稱其為「黃檗作品」,這些作品在當時都作為煎茶席的懸軸,為人所重。弟子以高玄岱(1648-1722)、北島雪山為知名。禪師於書道一事上致力甚深,著有《書論》,闡述書法與文字之關係。又有〈臨池述意〉二卷,除論及書法字體沿革、學書原理與運筆技巧外。今人徐興慶教授窮多年之力,多方收集遺稿,編成《天閒老人獨立性易全集》一書。

    (參考《東渡僧寶傳》、《天閒老人獨立性易全集》)

釋獨立赴日本傳授治痘方法,影響醫界

      釋獨立早年在杭州向龔廷賢學醫,龔氏曾任太醫院醫官,獨立盡得其醫術。釋獨立得其真傳,尤精痘科,善於治療天花。赴日本長崎後,他住在同鄉醫生陳明德家。隔年隱元禪師東渡日本,釋獨立便拜隱元為師,削髮為僧。

      釋獨立在日本各地遊歷行醫,並把治療天花的藥方帶到日本,以痘科馳名日本,受到日本人民的愛戴。當時長崎一帶痘瘡流行,成為禍害,民間有「痘瘡最慘毒,十兒九夭殤」的說法,是日本人民最為苦惱的病症。戴曼公乃將痘科醫術傳授給門徒池田正直、高玄岱、北山友松等,為日本病人治療,使他們都成為一代名醫。流傳至今的《痘疹治術傳》,是釋獨立口授,日本池田正直筆記的一本兒科類中醫文獻。

      齋藤須所作〈痘瘡唇舌圖敘〉,內文記載:

先生(池田正直)所傳,乃明戴君曼公之法也。蓋北虜之陷明,戴君羨不食其栗,復不忍其馬蹄鼠尾之偽,回浮于海,來居長崎,為醫自度。適周防吉川侯(吉川広嘉,或稱吉川廣家,1621-1679)有疾,萬方不驗,邀戴君治,不日平復。戴君喜錦帶橋,迭迭肖吳之舊里也。自請於侯,淹留三年後,遇隱元和尚,請為弟子,更名性易。死於宇治,碑今在黃檗山龍興院。其客周防也,先生曾大父七兵衛諱某,從侯命養戴君於客館,戴君業儒知醫,且善書法,七兵衛欽慕書法,侍事甚謹。戴君深察其非庸人,私授以治痘秘訣……

      池田正直先向釋獨立學習書法,後學痘科,釋獨立傳授《痘疹治術傳》、《婦人治痘傳》、《痘疹百死傳》等醫書十二種以及生理、病理圖七種,其醫術淵源於龔廷賢《痘疹鍵口訣方論》,池田家從此專業痘科,池田家四世孫瑞仙尤其專精,成為治痘瘡的醫術權威。寬政年間(1789-1800)幕府專設痘科,瑞仙被擢為醫官,乃是日本有痘科之始。池田瑞仙著有《痘疹鍵刪正》等書傳世。據日人援引《扶桑遊記》稱:「日本種痘之法,相傳世自戴曼公(釋獨立)。今墓尚在黃檗山,京師醫流每逢祭日設祭,可謂不忘本者矣」。當時,西洋尚未發明牛痘種苗法,因此戴曼公傳播痘科醫術,對解除日本人民痘瘡之疾病貢獻至大,因此被日本醫界視為恩人。

啟發吉川廣嘉構築日本三大名橋之一的「岩國錦帶橋」

      釋獨立於寛文四年(1664)4月13日到訪岩國為吉川廣嘉治病,並知悉吉川廣嘉正在苦思如何在錦川上構築堅固、不易沖燬的橋樑。獨立提及自己家鄉杭州的名勝「西湖」中的橋樑,以及《西湖志》這本書。吉川廣嘉迫切希望拜讀《西湖志》,釋獨立於是遣人快馬加鞭返回長崎的住處取書《西湖志》。兩個月後,吉川廣嘉終於得見《西湖志》,並看到書中插圖裡繪製了一種連接了五個小島的拱橋,他開始研究這種拱橋是否能夠建築在錦川之上。經過對橋墩多年的改良與試築,吉川廣嘉嚮往已久的「不會被沖毀的橋」,終於在延寶元年(1673)十月完成,即今日的「岩國錦帶橋」,為日本三大名橋之一。

延伸閱讀:徐興慶〈「儒釋道醫」的中日文化交流:從戴笠到獨立性易的流轉人生〉

日本漢方醫藥中的「黃檗元素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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