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釋道忞(順治國師) / Shi Daowen
- 出家地:江西 匡廬 開先寺
- 住持:浙江靈峰寺、浙江紹興雲門寺、浙江台州廣潤
- 稱號:順治帝賜號弘覺禪師
道忞,號山翁、木陳,晚號夢隱道人,俗姓林,廣東潮州人。早年習儒,以藝文聞名鄉里,讀《目蓮傳》、《大慧語錄》有省,往廬山開先寺出家,先依雪浪洪恩高足若昧智明。一度還俗,後再出家,從憨山德清受具足戒,親炙無念深有、雪嶠圓信諸山尊宿。
崇禎元年,於金粟參謁密雲圓悟,自此依止密雲圓悟十四年。崇禎十五年(1642),密雲圓悟圓寂,木陳道忞繼席天童。歷住明州峰禪寺、越州雲門寺、台州廣潤禪寺、越州大能仁寺、湖州萬壽禪寺、山東大覺寺。
順治十六年(1659)應詔入內說法。順治問如何悟禪道?其一禪師答曰:「謝絕諸緣,閉門靜坐,就可與道相應了。」然而道忞禪師說︰「皇上日理萬機,只要一天不理朝政,就會誤了國家大事。應該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」順治再問︰「如果沒有將,也沒有土,怎麼辦呢?」道忞再答︰「皇上胸中自有百萬雄兵與山河大地。」意即禪門開悟靠自己,重視內省心中的強大力量勝於百萬雄兵與山河大地。
隔年(1660)五月十五日還山,賜號弘覺禪師。其弟子真朴編有《北遊集》六卷,專記在京奏對與見聞情況。《北遊集》卷四《奏對別記下》記載:
上一日問師:「先老和尚(道忞師父密雲圓悟)與雪嶠大師(道忞師叔雪嶠圓信)書法二老孰優?」
師曰:「先師學力既到,而天分不如;雪大師天資極高,而學力稍欠,故雪師少結構而先師乏生動,互有短長也。記得先師常與忞曰:『老僧半生務作,運個生硬手腕,東塗西抹,有甚好字,虧我膽大耳』。」
上曰:「此正先老和尚之所以善書也。揮豪(毫)時若不膽大,則心手不能相忘,到底欠於圓活。」
上復問:「老和尚楷書曾學甚麼帖來?師曰:『道忞初學《黃庭》不就,繼學《遺教經》,後來又臨《夫子廟堂碑》。一上(向)由不能專心致志,故無成字在胸,往往落筆即點畫走竄也。」
上曰:「朕亦臨此二帖,怎麼到得老和尚田地?」
師曰:「皇上天縱之聖,自然不學而能。第忞輩未獲睹龍蛇勢耳。」
上曰:「老和尚處有大筆與紙麼?」
師曰:「紙即皇上敕忞書手卷底,尚有十餘張,但新制鬃豪(毫),恐不堪上用。」上乃命侍臣研墨,即席濡豪(毫),擘窠書一『敬』字,復起立,連書數幅,持一示師曰:“此幅何如?”師曰:“此幅最佳,乞賜道忞。”上連道不堪,師就上手撤得,曰:“恭謝天恩。”
這段文字中,道忞借順治帝與其討論書法之機,請順治親書翰墨,並借機請求把禦書“敬”字賜給自己。道忞《布水台集》卷四收錄《上念忞將別去,後會難期,自簡宣紙數十幅,命作大小行楷留宮。上亦劈窠書“敬佛”四大字賜忞,謂彼此展視,有同面晤雲》詩一首:“惜別君王重,多愁會晤難。何由能縮地,長此共盤桓。托意存千古,留思寄墨翰。正虞風雨夕,未易等閒看。”這首詩記述的是順治十七年五月道忞南還時,與順治帝互留筆墨為念,順治帝賜其“敬佛”二字之事。
辭謝天童金粟院事,於會稽化鹿山的陽明洞天終老。康熙十三(1674)年吉祥而逝。世壽七十九,僧臘五十五。木陳道忞因依附清朝,並以此大肆宣揚,廣招當時僧俗兩界批評。然其著作豐富,著有《從周錄》、《九會語錄》、《百城集》、《北遊集》、《布水台集》、《弘覺忞禪師語錄》,其中蘊含當時重要史料,是其在政治抉擇外,應當重視之處。
木陳道忞繼承其師的金粟派,與繼承天隱圓修開創的磬山派法系的玉林通琇,由於與清廷關係密切,有清一代北京與江南禪門源流幾乎全為兩家所統括。
(參考《五燈嚴統• 湖州府道場木陳道忞禪師》、《續指月錄• 寧波天童山翁木陳道忞禪師》、《五燈全書•寧波府天童山翁道忞禪師》、《北遊集》、《弘覺忞禪師語錄》)
- 《弘覺禪師之印》》出處:《行書七言詩句軸》
- 《道忞之印》出處:《行書七言詩句軸》